如果说脐带是一种将两个不同事物连为一体的连系结构,那么让母亲魂牵梦萦的生死树也可以视为联结天与地、生与死的脐带。树生长在天地之间,在物理空间中有一个确定的处所,与自然世界发生着物质交换,沟通天地,为万物提供荫蔽;这棵树一半行将枯死而另一半却茂盛苍郁,本身也是一个生与死的融汇点。母亲渴望回返到生死树,实质上是渴望回返到已经去世的父母身边,回返已经不复存在的家园。这个回返的过程与母亲自己的死亡过程是同步展开的。对草原人民来说,死亡并不意味着终结与消亡,而是另一段旅程的起点,亡人不会消失,而是回返到草原深处的另一个时空中。因而作为脐带的树为我们揭示出一种宇宙意义上的流动性:在草原上,天与地、生与死、人与自然万物之间并不存在绝对的隔阂,而是无穷无尽的联结与转化。“电影完成了内容和立意的升格。”文艺评论家、上海文化发展基金会原理事长郦国义说,“比如导演在片中给出了许多‘脚’和‘路’的特写,寓意在国家民族面临变革、抉择之时、许多条道路错综难辨之时,望一条什么样的‘道’至关重要。彼时的中国,有一群真理的守望者在寻找并追随马克思主义,电影由陈望道一人辐射到前赴后继的一群人是非常必要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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